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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想

「本來,這裡是有一棵樹的」
  「哦。」我漫不經心地答應著母親,關於這棵樹母親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,我沒有記起我聽了多少次。本來我是極喜歡聽母親講這些陳年舊事的。可不知什麼時候起,我第一次覺得母親話太多之後,這種談話有時竟變成一種負擔。雖然我依然陪著母親在這夕陽裡散步,依然去聽母親的那些話,我的心卻不在了,我很清楚。我的眼光瞟向了遠方,地平線的那一邊,也許那邊什麼也沒有。
  「那樹足足有一抱粗」母親的聲音悠閒的響起,輕輕的卻又有著足夠的力量將我的眼光從遠方拉回。
  「哦」我依然漫不經心的答應著母親。在我第一次知道我可以用這種語氣和母親說話時,我心裡滿是不安,幸而母親沒有聽出她兒子的心事。母親也許是老了,歲月畢竟是將她拉入了秋天。秋天,該是大自然該收穫的季節,瓜果飄香。而母親呢?唯一可收穫的只有我而矣。母親也許是不介意我的語氣吧,只要我還在她的身邊……
  本來,大山就是生活的全部,青青的綿延在我上學放學的路上,本來閒暇時我可以陪母親去看溪水中魚的沉浮。
  「可惜呀,卻砍掉了」母親每每說到這總是有一點感傷。
  是的,那樹被砍時我也在,幾個漢子很是剽悍,也很是賣力。樹終於是倒了,意料之中的滿天塵土過後,我看見了遠方,地平線的那一邊沒有了大樹的遮掩清晰可見。
  這麼多年了,一切都在變,有的變壞了,有的變好了。譬如一棵大樹的倒下,譬如母親變得太多的話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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