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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愛「醪糟」

我們住的城裡,人們特鍾愛醪糟,從早到晚,不論你走到街上還是在家裡,那一聲聲「醪——糟——」的叫賣聲總是包圍著你。那醪糟似酒非酒,似糖非糖,卻又具有兩者的精華,用糯米發酵做成,好甜。我是它的虔誠者,但只有我母親做的最好吃。一聽到那叫賣聲,那食慾便控制不住了;一想到它的味道,那記憶……
  我記得那還在讀小學時,我母親每年都會想方設法為我們做一次醪糟吃,哪怕做失敗了,我們也會美滋滋的把它吃得精光,每當那時母親只是靜靜的看著我們吃。可那個年代,農民是很貧困的,家裡有米飯吃就是美味,能吃上幾口醪糟那真是奢望。於是它便成了我童年最難得的零食,最甜的記憶。因此,我格外珍惜,格外偏愛。後來讀中學了,一周才能回家一次,那時生活稍好些,但也只是有飯吃,而無餘糧,母親一年就做兩次,她會選我回家時做好。我參加工作後,只在假期才能回家,母親會算好時間做好醪糟,我一進家門,她便欣然地拿上碗,迅速地端來一碗新鮮的醪糟,我也會迫不及待地舀起便吃,好甜呵!抬頭向母親望去,她正笑看著我的吃相,但並不說話。有時因事情耽擱了,沒按時間回家,母親便會讓別人或親自給我送來。
  我清楚的記得那一年的暑假,本說好了回家的時間,可那天我兒子突然病了,又逢下大雨,我便只好推遲回家的時間。第二天,仍是雨天,我便沒起程,要到中午時,母親卻來了,手上提了一罐醪糟,身上還有泥漿,她一進家門便說:「你昨天沒回來,我知道你定是有事,可這醪糟過兩天便不好吃了(酒味太重),我一時又找不到進城的人
  ,今天天下雨,在家裡也做不了什麼,我就給你送來了。」我頓時無話可說。我還能說什麼呢?我知道她是牽掛我。我只有趕快品嚐那罐醪糟,味道正好,甜透了心。我一邊吃,一邊笑母親身上的泥漿,她笑著說:「老了,不管用了,出門時不小心摔了一跤,還好,罐子沒摔著。」我知道是母親的精心呵護。我要細心的品嚐它的味道,終身不忘。
  今年母親到美國給弟弟帶小孩去了,我一直盼母親早點回來,我知道是那一聲聲「醪——糟——」的叫賣聲牽動著我,快了,母親說年底就回家。我盼著那一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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